戚云食指戳着她，上下打量：“你不逛街？不买东西？你不是女人？”
    司凌不再理他，这种问题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而且，是不是女人，显而易见。她可不想在自己的性别上跟人做无谓的解释。
    随后又想了想，考虑到戚云还是在一切无所知的情况下把灵体给了自己，她还是补充道：“我的衣服是云暮梵送的。”
    云暮梵？
    戚云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只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而已。
    当然他也不会全部都信：“你总不能全部衣服都是他配的吧？”
    司凌嗯了一声回他：“还有杨生。”
    戚云当然知道杨生是她的经纪人。之前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把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调查了一遍，她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哪个班，住在哪个宿舍，包括她在学校的课程表他都知道地清清楚楚地。
    “哦，原来是云暮梵。”戚云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长地音，眼角似有似无地自宫宸面上扫过。见他仍是那副淡笑的样子，仿佛好像早八百年就知道司凌的衣服是云暮梵搭的一样。
    “哼！”戚云暗骂一声“老狐狸。”心道，“早晚有一天让你破功。”转头对司凌道，“既然你平时不逛街，那今天难得出来了。不如选一选衣服。一起买了。”
    司凌摇摇头：“不需要了。”
    她已经有非常非常多的衣服了。
    前一阵降温的时候杨生已经让莫芸拿了许多应季的衣服放在柜子里，现在她柜子里的衣服都要放不下了。
    戚云见她拒绝也不多话，只对服务员道：“把所有的袖扣都包上。”
    在服务员欣喜万分的时候，就听得戚云接着说道：“把你们这里应季的女装全都打包。”
    “好好好。”服务员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连忙就要将衣服一件件取过来，包好。
    刚刚打包没有两件，就走过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看向戚云，抱歉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女装已经全部被包下。很抱歉。”然后转而对服务道，“不用打包了。”
    戚云怒极反笑：“全都包了？一件不剩？”
    中年人点点头客气地回应：“是。”
    戚云抬手就要打下去，手掌伸到半空，就被人拦下了。司凌握住他的手腕：“何必强人所难。”
    中年人冲司凌点点头：“多谢司凌小姐体谅。”
    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人欣赏。
    司凌对戚云道：“这里不买，换家就好了。”
    戚云转身就走，亏得那个中年人还问：“先生，袖扣还要吗？”
    戚云爆喝一声：“不要了，谁tm爱要要去。”
    然后换了一家店，要女装没有，要其他都可以。
    最后的最后戚云气得半死。
    “我c，谁tm这么有钱，还是今天就是要跟老子做对。”戚云终于安奈不住爆发了。一脚踢在了电梯旁的雕塑人偶上。结果一脚下去，那个人偶就裂了。
    本来就是实木雕塑被上了油漆而已，戚云也是自幼练武的，所以那实木应声而裂也是有可能。只不过这么凑巧就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司凌转头看了看身后，没有半个人影。
    宫宸其实一路都非常的幸灾乐祸，但是看他这么倒霉，也不由起了同情心。
    他看着连脖子都爆起青筋的戚云柔声道：“看来戚总跟帝都的风水不合，要不还是找个回t市好了。”
    戚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想得美。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弃。”
    宫宸何等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他所指是什么。心中不免冷笑，只是面上仍然不显，温声道：“那就等着看。”
    戚云恨恨咬牙：“等着……”
    话还没有说话就见一个穿着西装胸前别着大堂经理的人身后跟着三个保安向他走过来。
    来到戚云面前，递过来一张条子：“这位先生，您损坏我们的公物，还请照价赔偿。”
    戚云扫了一眼收票箱子上的数字，简直就是讹诈：“一个破雕塑六百万？”
    大堂经理礼貌地点点头：“这件雕塑是我们老板十七那年亲自雕刻的作品，现在已绝版，所以……”
    所以我就是抢怎么样，谁叫你毁坏我们的公物。
    戚云看着眼前这个睁着眼睛抢钱的大堂经理，吼道：“把你们老板找来，我要投诉你们。”
    大堂经理继续保持礼貌，歉意道：“我们老板现在不在这里。”见戚云仍然不想赔偿的样子，便道，“我们这里的监控把先生踢坏我们公物的视频都已经录了下来。”
    戚云看着他冷笑：“什么意思？你是想威胁我？”
    大堂经理继续礼貌地，慢条斯理地回答：“戚先生，贵公司的科技子公司刚在m国上市场，如果这个时候传出总裁丑闻恐怕影响股价。”
    戚云再次被气笑了，这回连宫宸都忍不住将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些。
    云暮梵底下的人可真是有教养。
    不过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能面对戚云坚持到这种程度显然跟云暮梵平时里的支持有极大的关系。如果没有上面的人授意，他敢肯定没有人敢对客户这样。
    想到这里宫宸不由四处回望，莫名的感觉，云暮梵就在附近。
    戚云从口袋里甩出一张支票砸在大堂经理的脸上，然后气极败坏地走了。
    简直太邪门了，他难道真的跟帝都风水不合。之前在游轮上差点被鱼吃了，今天逛个街都诸事不顺。他从接管青帮到现在，还没有一件东西是买不到的。
    戚云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就听得后面宫宸柔声道：“饿了吗？”以及司凌低低地“嗯。”
    突然觉得莫名心软。
    今天一切发生到现在都是极为丢脸的事，就连宫宸都压不住了，可是司凌仍是那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一脸嘲笑他的意思，
    走了一个晚上，她也没有吃饭。看着之前在邮轮上的样子，她应该很能吃才对。
    回过头刚好听到司凌肚子一阵咕咕叫，心里所有的气愤都化为虚有。便道：“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