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梵冲着门冷声道：“等着。”
    然后起身替司凌穿衣服，再给自己穿衣服。
    两人洗漱完毕才打开门，看见整整齐齐的五叔带着面无表情的老一站在门口。
    “少爷，昨天您吩咐七点到您用餐。”五叔笑眯眯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卧室门口。
    “老子没失忆。”云暮梵揽着司凌的腰侧身让开，让餐车进来，给五叔一张冷脸。
    五叔也不在意，只是当目光从司凌身上掠过的时候，笑容有些奸诈的样子。
    司凌不在意，云暮梵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五叔反而把目光投在司凌的肚子上，云暮梵终于受不住他，低喝一声：“滚！”
    五叔这才退到门边，站在走廊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等一号出来。
    吃饭的时候，司凌不解地问云暮梵：“五叔今天的眼神很奇怪。”
    云暮梵边给她夹菜边道：“上年纪的人就是这样，容易乱想。”
    司凌点点头，不再问。
    她其实是想知道五叔的眼神代表了什么，虽然云暮梵没有给到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如果既然是云暮梵的回答，她就接受了。
    五叔今天眼神很奇怪，原因是上年纪了。
    云暮梵见她开始专注吃饭，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笑了。
    司凌就这点好，从来不会追根究底，别人不说她就不问。
    他怎么会不知道五叔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们两个现在虽然已经很亲近，但一直没有进入到最后一步。
    司凌当然不在意，但是他却是在意，如果让五叔知道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得逞，还被人以为自己不行呢。
    他堂堂云暮梵怎么能被认为不行呢。
    云暮梵送司凌到了学校，自己就回了基地。
    这几天司凌都要在学校护养龙脉，晚上都不能外出。
    明天周六，云战龙会去宫家，见宫奶奶。
    那天晚上云战龙跟宫奶奶的对话，不只是宫宸在意了，她也在意了。
    云战龙跟宫奶奶早年应该相识，与云战龙见自己时的自然，司凌还记得宫奶奶初次见到自己时的意外，或者说不只是意外，而更有几分惊讶。
    他们见过她，或许见过她的母亲或者父亲。
    云战龙不必说，那宫奶奶跟他们修灵门又有什么渊源？司凌想知道。
    虽然这一阵她执着于云暮梵的九煞阳灵，但是她也并非就对自己父母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世就不在意了。
    修行，势必对世间种种无情，可是她毕竟十八岁，既然堕于云暮梵的情感，又如何能不落于父母亲情。
    明天，为什么偏偏是明天？！
    司凌难得上课的时候有些走神，莫芸多次推她她才回过神来。
    下了课莫芸跟以往一样，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跟司凌一起默默的走在人群后，扯了扯她的手，问：“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凌摇摇头：“没事。”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莫名有些咯噔。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好。
    现在需要担心的就是文胜，现在文胜有三师兄和虹，而且别院有重多守卫，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给云暮梵打了电话。
    又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想起给三师兄电话。
    修灵门内若同门遇险会有求救方式，但是以三师兄的个性恐怕就算性命攸关也不会主动求救的。
    云暮梵的私人电话关机，司凌收了线，皱了皱眉。
    她当然有血卫队的通讯器可以找到云暮梵，但是不能在公共场合。
    想着脚下又快了几步。
    莫芸跟在她身后有些亦步亦趋。
    旁边的同学神色异常，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莫芸当然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司凌的跟屁虫，如果有人出声说，她肯定出言反击，可是现在，那些人只是充满同情和不屑地看着她，而她，根本不能说什么。
    身边莫芸的气息一弱，司凌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脚步越慢，神情有些异样。便抬眸扫了一眼她的灵体，隐隐阴沉。
    司凌抬头看向周围的人，而那些人在她抬眸的瞬间都纷纷扭过头去，偶有慢几拍的在别过头的瞬间被司凌抓住了眼眸中的不屑。
    司凌站在原地，看垂头慢慢挪步的莫芸，叫道：“莫芸？”
    莫芸惊讶地抬起头，看见司凌竟然史无前例地在人群中跟自己招手，眼眸中有些温柔。连忙紧走几步，走到司凌身边，疑惑地问：“怎么了？”
    司凌摇摇头：“没什么。”
    然后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同往宿舍走。
    一路，她没有过多的话，但是周围人的目光都由不屑变得惊讶，甚至有些还带着羡慕。
    司凌微微侧头，就看见莫芸微微挺身板，面上挂了自信的笑容。
    司凌的主动，给莫芸的不只是朋友有温暖，还有来自她的认可。她不只是司凌的助理，还是朋友。
    自从微博签名事件后，虽然云暮梵的公关做得很好，但学校中本来就有些人对她心情妒意，就算公关做得再好，也抹不去在人心中种下的疑云。而莫芸提议假签更是让大家认为她在有意在抱司凌的大腿。因为电影学院的学生哪一个不想将来路好走。莫芸现在为司凌说话，无非就是想将来路好走，有大树可以依傍。
    大家之前虽然也有想法，但是基于秦朗留下的余威，都不敢出声，甚至也不敢表达。但是现在，秦朗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加上最近接连着发生这么多事，大家不敢对司凌怎么样，但是对莫芸却没有忌讳。
    虽然没有行为上的暴力，但是这种集体鄙视的眼神，却是一股冷暴力，心里脆弱的人很容易就会受不住。
    司凌对飘在自己前方的剑灵道：“去查查是谁鼓动的大家。”
    剑灵双手怀抱在胸，挑挑眉：“掌门觉得有人在背后作祟？”
    司凌点点头：“嗯，先去查。”
    “掌门觉得有人想通过你身边的人对你下手？”剑灵立刻明白司凌的想法。
    司凌点点头：“现在只是猜测。”
    毕竟，现在这种情形发生的话也是很合情合理。
    人心善妒又胆小，欺软怕硬，自己能打在学校是出名的，同学们不敢直接拿自己怎么样，冷暴力更加不管用。所以才把目标转移到莫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