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奶奶笑：“是，你是祸害，祸害遗千年。”
    宫宸扶住自家奶奶，小声提醒：“奶奶，您也长命百岁。”
    宫奶奶这才反应过来，白了一眼这睡小孙孙，嗔道：“是是是，我也是那个老祸害。”
    转头对一旁的云战龙道：“进屋吧，先进屋。”
    云暮梵扶着云战龙，宫宸扶着宫奶奶，两家人进了屋。
    还没有到晚餐时间，在茶餐厅用的下午茶了。
    老太太亲自泡的英式红茶，用一套式英式花瓷杯子，摆在桌子上清新靓丽。
    云战龙喝了一口茶：“还是当年的味道。”
    老太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泡过茶。”
    云战龙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宫三，还有另外一个老兄弟，那个时候我们都喜欢喝你泡的茶。”
    老太太笑：“错，你可不爱喝的茶，你爱喝慕姐姐的花茶。你说花茶有花园的味道。”
    云战龙点点头，目光盯着那杯红花，有些幽远：“是啊，是宫三每次要找你都带上了。”顿了顿，看着红茶，眼中难免有些抑郁，“小慕也走了好些年了。”
    老太太笑：“年纪大了，当然都是要走了。我啊，也就这几年了。”
    宫宸在一旁着急道：“奶奶，凌儿说过您还能活很久的。”
    云战龙听着，不由好奇：“凌儿？可是司凌？”
    宫宸点点头。
    云战龙颔首道：“既然是司家的丫头说的，那必须是准的。”
    老太太也笑了：“没想到当年那么沉默寡言的小司竟然能生出那样俊的一个小孙女。”
    宫宸一愣，显些惊掉下巴：“奶奶，您一早就知道凌儿的事吗？”
    难怪老太太被救好后看到司凌一点都不惊讶。
    老太太笑笑：“是啊，凌儿跟她外婆有五成像。”
    云战龙摇摇头：“那是你没见过玲珑和小司，凌儿是他们两个人的全体。脸型像小司，眉眼像玲珑。”
    老太太似乎不满意云战龙比自己知道的多，立刻不满道：“是是是，我不在这边这么多年，这么多老朋友我都见着了。他们的孩子长什么样我当然不知道。”
    说罢赌气似的喝了口茶，颇有几分老顽童的意味。
    云战龙也不以为意，看着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欠你的礼物。”
    老太太打开盒子，是一珠干枯的小花，被装在了玻璃瓶里。
    “昆仑山的绛珠。”老太太看着那朵因为干枯而显得极小的紫色小花，“没想到你们真的找到了。”
    “行军的时候看到的，就带着了。”云战龙笑，“保存的不好。”
    老太太摇摇头：“不，很好，已经很好了。”
    这一阵捧着小花的宫奶奶仿佛回到了四妹时代，懵懂的少女心，要求喜欢的人为她摘取昆仑山的绛珠草。男人当然没有女人那样细腻。
    很久以前老太太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最钟爱的人是谁，但是这一刻，她敢保证，眼前这个老头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初要绛珠草的真正意义。
    而且，此刻，她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意义也俨然不同。
    云战龙送了礼物，云暮梵也掏出了自己的，递了过去：“奶奶，送您的。”
    宫奶奶打开，不由一愣：“西汉太后白玉镯？”
    宫宸也是一愣，没想到云暮梵竟然出手这样大方，这枚玉镯官方估价上亿。他竟然随手将上亿的国宝这样轻易送人了。
    趁大家怔神的功夫，云暮梵解释：“之前凌儿收了宫家的礼物，这算回礼。奶奶大可放心收下。”
    老太太啪地将盒子盒上，看着云战龙：“我怎么听着凌儿好像就是你们云家的儿媳妇了呢？”
    云暮梵首肯地点点头：“奶奶，爷爷一向都不管我的事。凌儿是不是我们家的媳妇，最好还是问我。”
    云暮梵笑得眼睛眯眯的，一副非常谦恭有礼的模样，印得他容颜更俊美几分。
    老太太看向云战龙：“你原来把你儿子管得死死的，没想到，孙子倒是不管了。”
    云战龙沧然一笑：“是啊，儿子管得那么严实，结果那么早就失去。我想，孙子就不管了。人生苦短，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太太见他都拿自己儿子过世的事来说事，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是摆摆手：“我跟你不一样，儿子走的早，孙子的事，我老太太一定会一揽到底。我可跟你不一样。凌儿是我看中的儿媳妇，只要一天她没入你们云家的门，我们宫家，就一天不放手。”
    老太太也是个霸气的，一番话把宫宸说得斗志昂扬，把云战龙给说笑了。
    “四妹，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以前你老爱把小慕带给小司。”
    听云战龙旧事重提，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乱点鸳鸯谱，老太太立刻昂然道：“这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年轻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看透世间百态，我知道什么人最般配。我看着凌儿跟我们家宸儿就很般配。”
    这话虽然是冲着云战龙说的，可是云暮梵就听得十分不对劲，他的女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般配。
    而且，看起来宫家对凌儿也是势在必得，他还是想个办法先尽快把凌儿娶进门娶不进门也得赶紧把正经事给办了。
    难得见面，云战龙并不想把过多的事情纠结在这种玩笑上面。
    这次见面，虽然有叙旧的成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要正面的得到宫家回到内地的准确消息。
    为下一步部署做好准备。
    云战龙摆摆手，不再跟老太太纠结孙媳妇的事：“孩子们的事情就孩子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年纪都大了，这些事管不过来。感情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听他这么说，老太太也不再矫情了，把玉镯递到宫宸手里，只说了一句：“自己处理。”
    宫宸点点头，看着云暮梵眼中全是战意。
    云暮梵回望他，眼中全是睥睨之色。
    云战龙回归正题：“四妹，我今天来，是有几桩心事要了确。”
    老太太正了正神色：“什么事？”
    “第一桩，欠你的礼物，送给你。”
    “这件你已经做到了。还有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