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凌并不喜欢吃西餐，因为盘太小，量太少。她对食物的量有比较大的要求。
    云暮梵深知这一点，每样都要了两份，两份菲力牛盘，两份鳕鱼。
    云暮梵的用餐非常优雅，用刀、叉。
    司凌因为习武出身，所以模仿能力超一流，看云暮梵用着刀叉一眼就将他每个部位的角度与间隔都考贝下来，立刻就觉得有模有样。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吃法，但是司凌切牛排的速度简直超一流，云暮梵吃完一块的时候司凌已经吃完两块了。
    一旁跟着送餐过来的秦川看到司凌用刀的这一幕，心里直发颤抖，刀刀快准狠，每一块牛排都切得形状大小都一样。
    “云总，意面，奶油蜗牛。”服务员将餐车推了进来。
    这边一顿饭你侬我侬，宫宸吃着饭食不知味。
    老太太优雅地用着餐，一片斜眼看了眼手机就知道对面那个食不知味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了。
    “你要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太吃饭呢，你以后就不用特意赶回来陪我吃午饭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都吃不下饭。”老太太佯怒道。
    宫宸连忙放下手机，对老太太笑道，“奶奶，我哪里不愿意回来陪里吃饭呢。您明明就知道，我现在就您一个亲人了。”
    老太太摇摇头，悲伤地挤了挤眼睛，可惜没有眼泪，“手机已经变成你的亲人了。这一顿饭没有吃二十分钟，你有十九分钟都在看手机，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老太太。”
    宫宸笑道，“奶奶，您就别取笑我了。您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老太太见状，放下碗筷，语重心长道，“宸儿，奶奶也不是为云家那小子说话。但是呆从目前来看，凌儿是对云家的小子生了情意。”
    宫宸笑容敛了敛，“奶奶……”
    老太太摆摆手，“但是现在很流行棒打鸳鸯啊，而且我觉得你跟凌儿比较配。那个云家的小子虽然也还不错，但是肯定不如我们宸儿。”
    宫宸这才满意，“还是奶奶疼我。”
    自从老太太被司凌救起了之后，两人的感情就好了很多。宫宸越发明白珍惜奶奶在的时间，每天中午也会抽空回家陪老太太用餐。
    司凌说过，老太太的时间不多了。
    上次她也这样说过枯云，枯云不到一年就过世了。
    司凌曾经说过老太太也没有几年了，宫宸想陪着她，一天，一小时，一分，一秒，多一点都好。
    老太太的纵容也让他感受了从来不曾有过的被宠爱的感觉。
    人都在改变，他在变，老太太也在变。或许每个人都知道剩下来的时间都不多了。每个人都想以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去过剩下的日子。
    宫宸看向老太太，“奶奶，您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我爷爷吗？我爷爷也只爱着奶奶一个人吗？”
    老太太看着宫宸，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唇角扬着少女般的笑意，“你爷爷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不是我离姐姐。”
    宫宸看着她，有些疑惑，“离姐姐？”
    老太太点点头，“嗯，一个神仙一样美的女孩。连我都会不自觉为她的笑容迷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她就像人间的玛利亚，在那个战争年代，温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我想那个时候每个人都这样想。”
    宫宸想像着那个人的样子，摇了摇头，“想不到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的社会哪里还会有暖人心扉的笑意。而他喜欢的司凌更是不爱笑的，偶尔的笑容也是极淡。
    老太太突然唇角的笑容放大，“你想想小司凌的样子就是了。”
    宫宸摇摇头，“凌儿不爱笑。”她的笑起来是很好看，可是，却没有那种温暖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安心。
    那也是因为她本身具备着强大的力量，才让人足够安心。
    老太太说，“离姐姐是小司凌的奶奶。”
    宫宸拿着咖啡的手抖了抖，看来爱情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那样的，复杂中带着简单，简单中纠结着多种情愫。
    老太太道，“当时你爷爷也是人间龙凤，而离姐姐又是那样神仙般人物。我虽然也不差，但也自知跟离姐姐不能比。只知道成为怂恿着你姐姐去追离姐姐。”
    “但是你离姐姐却钟意老司头那种呆板的老头子，真是让人理解不了。”
    宫宸想了想，“其实凌儿个性也很呆板。”
    老太太想了一会，忽而笑道，“但是小司凌长得比老司头可爱多了。样子也可爱，那样萌呆呆的。”
    宫宸笑道，“奶奶这是对司爷爷有偏见。凌儿长这么好看，他爷爷又怎么会难看。”
    老太太点点头，“老司头长得是不错，但是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像个老头子，装扮也像个老头子。不知道离姐姐为什么会看上他。”
    宫宸看着老太太，“那奶奶说说我为什么看上凌儿？凌儿也是那样老所横秋小大人的样子。可是我看着却喜欢的紧。”
    老太太捂着脸，“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随后老太太又正色道，“你喜欢凌儿，不过因为她神秘被她吸引，也因为她强大，不会成为你的软肋，剩下的，当然是在前面的一切条件下，你真的喜欢上了她。”
    宫宸看着老太太，“奶奶，你可真了解我。”
    老太太突然问，“如果有一天凌儿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了她的那些灵力，那些向你觉得神秘的部分，你还喜欢她吗？”
    宫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
    “我不否认初次见她的时候，对她并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莫芸让莫聪为我安排了那一次的晚餐，我可能只会像其他人认识的司凌一样，不过是一个靠绯闻和云暮梵的捧场红起来的一个小明星。”
    宫宸回忆当初跟司凌在见电梯初见时的样子，不由苦笑，“可能就是因为我晚了那一步，所以，一切都晚了一步。”
    老太太摇摇头，“有些东西可以说是晚一步，但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