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有些意外：“为什么不能？”
    如果不是记忆被封印过，没有谁的记忆不可以被抽取。
    云暮梵看着杨生，声音冰冷若霜，“我们曾经多次试图抽取他的记忆都发现他的记忆被下了死亡封印。”
    “死亡封印？”司凌有些不可思议，“抽取记就会死吗？”
    云暮梵点点头，“而且他的意志力很坚强，哪怕是受了催眠术也不会吐露一点。”看着杨生，“其实还是值得欣赏的一个人。”
    司凌看向杨生，“你知道自己被下封印吗？是因为被下了封印之后才开始有特殊能力的吗？”
    杨生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
    司凌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你知道，可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说服自己说不知道。为什么？自欺欺人。”
    云暮梵冷笑道，“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司凌看向杨生，“先说你知道的那部分。你的母亲过世之后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
    杨生抬起头，眼里已经跟平时没有差别，温吞的老实可靠的样子。他看向司凌，仿佛那是他一切勇气的来源，“我在母亲的葬礼上看到了透明的玻璃，我看到她站在里面冲我挥手，跟我微笑，道别。但是，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正在亲自扶着她的灵柩在安葬她。”
    司凌看向云暮梵，“你们当时都不在吗？”
    云暮梵没有说话，杨生接口道，“以我母亲那样的身份，云总和天赐是不可能会参加的。现场甚至都没有我的妈妈的亲戚朋友，只有爸爸和牧师。”
    “所以你在那里看到结界？那是第一次？”司凌问。
    杨生点点头，“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结界，从那以后就能不断地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天赐的神力，每次只要他挥拳的时候手心就会有一圈金光围绕着。天赐的这种神力是天生的，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天赐出生的时候掌心捏着一道金光。”
    司凌看向云暮梵有些意外，“那他的能力是她的母亲赋予他的。应该是给他的一种保护，为什么要下死亡封印？”
    云暮梵冷笑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保护他，而是为了试探。”
    司凌不解地问，“为什么？”
    云暮梵看着杨天赐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因为她的母亲是一名蛊师。她去世的时候天赐就怀疑她是诈死，这些年没有少找过杨生的麻烦。但是他嘴硬的狠，不管天赐怎么打，怎么逼，就是说他母亲去世了。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天赐不信，让我试图抽取记忆，才发现他被下了死亡封印。天赐虽然恨他母亲却对他总归存了兄弟情谊，知道他被下了死亡封印，更加肯定他母亲没死。而且，正在等着有人去破解这个死亡封印，这样她就能感应到会用封印术的人是什么人。而我的身份就会跟着暴露。”
    杨生脸色刷地一下瞬间苍白，可是他没有辩解，没有多话，第一次，他没有在人前为自己的母亲辩解，因为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天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母亲。”司凌看着杨生神色虽然仍然冷清，眉眼间多了一抹温情。
    司凌看着云暮梵，“所以这些年杨天赐一直跟杨生不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暮梵点点头，“也有一个这样的原因。”
    司凌看着杨生，“你今天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不怕我们去找你的母亲吗？”
    杨生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一脸痛苦地将脸埋在手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抬起头看向司凌，“我只是不想骗你，不想瞒着你。你介意我私生子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相信，甚至把整个公司都交给我来打理。我不想辜负你，更不想因为你因为看到我记忆里的东西而从此再也不能为你工作。因为，不管是对莫芸的感情，还是我现在在工作上那一点点的成就，就来自于给你给我机会，你对我的信息。如果连你我都无法坦诚面对，我……就太不是人了。”
    “那，或许，我们就会去找你的母亲。她借死亡遁走，背后肯定会秘密。”司凌看着他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你……会不会后悔？”
    杨生摇摇头，“我不会后悔。”他看向司凌的眼中有泪，“我想不会后悔，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偷偷地找她，打她以前的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我也没有太多的钱可以挨个城市的找，更不可能在网上发贴po她的照片来找。我怕被杨生知道，怕杨生会对她不利。”
    杨生看向司凌，一脸确信，“但是我相信你，如果我求你不要伤害她。只要你们找到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我见她一面。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司凌看了云暮梵一眼，见他点头，便道，“嗯，放心，我们也想知道真相。”
    云暮梵看着杨生，冷声道，“我要开始封印了准备好了吗？”
    杨生点点头，“好。”
    司凌见他压抑着惊恐，故做镇定的表情，安慰道，“不会痛，放心吧，会睡一觉。”
    还不等杨生说是，云暮梵一抬手杨生就倒在了沙发上。
    云暮梵以腥红灵光笼罩着他的后脑勺，下了封印。
    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发现公司的门都已经上琐了。
    回到云暮梵家的别墅，司凌窝在他的怀里，想着杨生的事，总觉得摸不到头绪。
    云暮梵搂着她的肩膀，听着她的叹息，“怎么了？觉得杨生可怜？”
    司凌摇摇头，“在想他的妈妈到底是谁？为什么对会对他下那种死亡封印。”
    死亡封印，封印的不是记忆，而是只要有人要抽取他的记忆，那个人就会立刻死去。那比下记忆封印还要可怕。
    她把自己的儿子当作试探别人的工具。
    云暮梵揽着她的肩，“杨生的意志力极为强悍，这也是天赐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