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看着钟离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对他的话没有辩驳。而是就着他依着地坐下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个世上谁又能比谁好过一点，谁又能比谁活得好一点？
    司凌对他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愿意靠近那里，可是他们别无选择。而你姐姐却自愿踏入那里。这个世上比钟婷婷凄凉的人多不胜数。”
    司凌招出一道聚灵镜，站起身，拉着钟离往里踏去。
    钟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那是一个黑暗的地牢，说是地牢可能还不恰当。那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面有一个个小房间，那小房间的布局就像一个个牢房。
    司凌和钟离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钟越不可思议。
    眼前的地下室里有很多的小房子，而这些小房子里每个房子里都会摆着两张上下铺的床。
    里面或躺或坐或站着各种各样衣不遮体的女子。
    钟离正要问这是哪里，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钟离和司凌就站在入口的角落，一听到脚步声，钟离脸色就瞬间苍白，他求救般地看向司凌。
    司凌冲他摇遥头，在他面前结出一个结界。因为通道很窄，结界很近身。钟离瞬间感觉自己面前有一堵墙压迫着自己。
    见他疑惑，司凌淡道，“是结界。”
    钟离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那不是二次元的动漫里才有的吗？
    司凌没有说话，任由他胡乱猜测。
    很快钟离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带着一群男人走了进来，站在房子中间站定，指着四面的女人们喊，“今天在例假期的给我出来。”
    不一会便有四五个女人从不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年轻，拥有不同风格的美貌，而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了苍白和憔悴。
    站出来的例假期女人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有穿衣服，只是穿了非常简单的三角底裤。
    身材高大的女人以非常高大而挑剔的目光将眼前的女人们看了一遍，然后指着其中一名身材高挑但看起来非常纤瘦的女人道，“例假期钱加四倍，干吗？”
    女人点点头，“干。”
    胖女人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对其他人道，“你们就好好休息吧。”看向笼子里的其他女人道，“你们准备一下赶紧出来吃饭了。”抬手一招呼，钟离这才发现她身后跟的那两人还都端着东西。
    胖女人对身后的人道，“来例假不能干净的过来领饭吧。”
    说完胖女人就带着刚刚选出来的那名女人一起走了，边走还边关怀，“今晚的主有那么点特殊癖好，好好伺候着，攒够了钱你就可以回家了。不是老人孩子都等着你回去嘛。忍着点。”
    钟离看着那名皮肤有些暗黄的女人，在听到胖女人说到孩子的时候那木然的眼里多出了一点神采，轻声道，“谢谢姨。”
    那些人走后，司凌又带着钟离穿过聚灵镜走了。
    这一次钟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前那一幕幕，恍如隔世。
    他呆呆地看着司凌，“你为什么不救她？”
    司凌看着他，问，“你觉得我要怎么救？散财给他们？救了一个剩下的怎么办？”她看着钟离道，“修灵门只修灵，只要灵体不邪，只要不是亡灵。尘世的事我们不管。”
    尘世有自己法则，修灵只履行自己的职责。
    钟离看着她，“那我们也可以报警。”
    司凌看着他道，“知道她们为什么在那里？”
    钟离道，“为了赚钱，养老人孩子。”
    司凌道，“且不说报警之后那块蛇笼能不能被剿灭。那那些为钱而去女人们，她们就失去了赚钱的机会。那个地方并强制收押女人。她们都是自愿的。”
    因为没有钱，因为没有别的路走了。
    钟离默默垂下头去，看向司凌，“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司凌道，“希望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希望你有一天有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人、老人和孩子。”
    钟离茫然地看着她，“我，可以吗？”
    司凌道，“因为可以我才帮你。”
    钟离突然看着她问，“司凌同学，你，几岁了？”
    司凌虽然有些茫然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十八。”
    钟离哦了一声，突然扬唇一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生生世世不会死的那种人呢，就像电视剧里的神仙，鬼怪。”
    司凌摇头，“我是人，会死，只不过入了修灵门就有修灵门的职责。”
    钟离有些不可思议，“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一般不是都是年纪越大越厉害吗？”
    司凌道沉默了一下，还是告诉他，“我的身体里，有我父母的力量。”
    钟离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
    司凌道，“就是他们死之前把自己的力量给我了。这样而已。”
    钟离看着她，“其实，你也很危险。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像今天那个怪物。是不是？”
    司凌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钟离沉默了，想了想，“那我的职责呢？”
    司凌道，“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去尽量多的弥补钟婷婷犯下的错。”
    钟离点点头，看向司凌，“突然觉得司凌同学今天像和尚，在度化我。”
    司凌正色道，“虽然不是和尚，但是也在度化你。”
    如果不是为了度他哪里需要这么哆嗦。
    司凌看着他灵体渐渐清正回来，问，“还想跟着你姐姐去报仇吗？”
    钟离摇摇头，“不想了。”
    其实他一直没有想过要去报复社会，只是当时钟婷婷说要走他当时的念头就是钟婷婷到哪里他也跟站到哪里。
    司凌点点头，道，“我现在要封印你的记忆。”
    钟离惊讶地问，“为什么？我想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
    司凌道，“这样对你来说很危险。”
    钟离问，“为什么？因为知道你的身份？”
    司凌点点头，“是。”
    钟离看着司凌笑道，“好想记得今天司凌同学的样子呢。好帅，好厉害，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