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秋打开邮箱，果然一段音频和两张照片安静地躺在邮箱内。
    她忽然莫名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已被拍在沙滩上的即视感，这两小只的效率一个比一个强。
    她果然又是他们口中最不努力的一个，汗颜。
    “欢欢乐乐都好棒，妈咪以你们为荣。但是你们不能一直出现，不然会引得爹地和奶奶怀疑的哟。”
    从本意里，她还是不希望两小只牵扯在这里面太多了。
    他们还都只是孩子，大人的世界太过复杂，她不希望一不小心伤到了他们。
    可她显然低估了两小只帮助她追回爹地的决心，两人谁都没有点头应答。
    “妈咪，乐乐今天都没睡午觉，欢欢要陪乐乐睡午觉了。”欢欢古灵精怪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圈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是开始嫌弃她了？
    这小丫头越来越有主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妈咪，我困了，妈咪再见。”
    乐乐小家伙竟然也配合地打起哈欠来，弟弟什么的，果然都是姐姐控。
    “……”
    莫浅秋无奈地挂断了与两小只的电话，也没有再去纠结他们俩有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养娃就是一个不断放手的过程，只是她的这一步来得早了点而已。
    想想她五岁的时候还只知道抱着洋娃娃黏着王秀芬，莫浅秋摇了摇头。
    这两个孩子都比她强太多了，她应该为他们骄傲的。
    眼角瞄了眼邮箱，她先是打开那两张照片看了一眼。
    一张是程振南年轻的时候与一年轻女子的合影，从姿态上看，两人颇为亲密。
    另一张是那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小婴儿，从婴儿粉红色的小裙子和头上粉色的蝴蝶结可以判定这个是女孩。
    莫浅秋的眼睛深深眯缝了起来，这个小孩是程振南和那个女人生的？
    所以程厉扬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妹？
    一股怒意忽然从心底涌起，程振南恐怕就是因为这一对母女，所以才从来没有将目光投向过程厉扬和裴菲依母子吧。
    她又点开了那段音频。
    “嗯啊，你爹地叔叔小时候最喜欢吃奶奶做的蛋糕了，一口气能吃一个这么大的。”
    “你爹地叔叔小时候很乖，从来不会惹奶奶生气，是奶奶不够好，没有保护好你爹地叔叔……”
    “你爹地叔叔四岁的时候，就被他爷爷关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要他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能见他妈咪，晚上睡觉也只能一个人睡，不可以有玩具，也不可以有狗狗陪着……”
    裴菲依带着哭腔的话语一字一句从电脑中流溢出，飘荡在静谧的房间内。
    原来那个男人也有过那么天真快乐的时光，原来那个男人也曾像个天使一样乖巧，原来那个男人四岁之后的童年那么悲惨……
    她的胸腔里被越来越多的心疼所充斥满。
    她虽然是被萧珏和王秀芬夫妇所领养，但她的童年要比他幸福太多。
    所以程厉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冷厉无情的样子，全都是因为他童年时期的巨变所引起的。
    而程老爷子和程振南就是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莫浅秋心中对他们两人充满了愤怒和不齿。
    父子两，两个大男人，欺压一对弱小的母子。
    在怒气涌动下，莫浅秋“蹭蹭蹭”跑下楼，从玄关的盒子里拿起车钥匙就走了出去，这一刻，她只想看着男人，陪在他的身边。
    她的男人，只有她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