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扬心中猛然慌乱。
    “好了，不要说了。”他立刻制止她，她的状态太不正常。
    刚刚那一刻，他忽然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好像瞬间就被抽离了。
    “你不是想听故事么？我说给你听……”女人悠远的声音继续。
    “吃东西。”程厉扬拿起她手边的叉子，挑了些芝麻菜递到她嘴边，“张嘴。”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去调查，如果那个伤害对她来说是无法承受之痛，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再次去面对。
    “你真的不听了？”女人终于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眸光中带了一丝生气。
    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如释重负，还好，她回来了。
    他再也不会逼她去回忆曾经的那些过往了。
    但是同一时间，他也确定了这个女人是真的得过那个战后创伤症候症，这个认知让他对她心疼不已。
    “当初为什么要逃离？”心底的疑问不自觉问出了口。
    如果没有刻意的逃离，她根本就不会经历那些。
    难道真的只是厌倦了？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又为什么又回来找他？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费解。
    “扬，如果你对我好点的话我就不会逃离了……”
    莫浅秋并没有否认她逃离的事实，这个男人很聪明不是么？
    连欢欢乐乐都知道爹地不容易糊弄，她自然更清楚。
    程厉扬沉默了。
    “不好到让你宁愿躲入战地？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离开？”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
    “那时候年轻，情绪烧脑。”一句话，归结为一时的冲动。
    可是他会信么？程厉扬冷冷勾唇，这个女人太小瞧他了。
    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
    程厉扬说到做到，回到香榭湾三号别墅，他又给她做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餐。
    这回，竟是西餐。
    “扬，你背着我特意学的？”女人的脸上挂满笑意。
    “做菜很简单，只要知道菜谱就行。”
    男人如开屏孔雀般傲娇的表情又再度出现。
    真是够够的！
    不过莫浅秋可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对这男人，胡萝卜可比大棒有效多了。
    “我早就说了，你比五星级大厨更厉害！扬，你天生就是做大厨的料。”莫浅秋边吃边吹捧，不过，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私厨。”
    最后一句是关键。
    她培养出来的男人，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再次确定，欢欢的霸道原来不是没有根据的，妥妥的遗传！
    “看你表现。”男人的表情傲娇得可以。
    很自然的，晚餐过后程厉扬并没有离开，两人似乎也已经越来越习惯现在的相处模式。
    不再需要刻意的营造，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在她心中，他早已是如空气一般的存在，她又怎么会将赖以生存的空气赶走。
    而在他的心中，她也已经越来越不可或缺，生活如果没有了她的陪伴，他又将回到过往无数个夜晚那样的噩梦缠身。
    她是他的解药，只是在程厉扬的心中还没有这样一份清晰的认知。
    但他知道，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