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扬来到程厉言旁边坐了下来，面对老爷子的质问，他一脸淡然。
    “爷爷到现在还没查到她的来历背景么？”
    很轻微的一个嗤鼻，程厉言却看到了。
    天！他哥这是要上天了？竟然敢跟老狐狸对着干了！
    边上的程厉言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程家终于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老爷子的权威了。
    他此刻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为他哥担心，老爷子的手段狠得很。
    程老爷子握着鼻烟壶的手又紧了些，他的视线不自觉向边上的阿忠瞟了一眼，那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是没能查到。
    medusa那个女人，来头看来不浅。
    看着老狐狸这一连串的反应，程厉扬了然，他轻扯了一下嘴角。
    “连爷爷都查不到来历的人，这世上恐怕没几人能做到，您不觉得程氏与她保持交好更稳妥？”
    “哼，要想掌控全局，就得去除废棋。”
    程老爷子冷冷看向程厉扬，这话，他是在说medusa，却同样也是在说程厉扬。
    他如果再继续这样和他对着干下去，那就别怪他不念祖孙之情。
    聪明如程厉扬，自然是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威胁。
    “在爷爷这盘棋里也许是废棋，换一盘棋，可能就是王牌。”说完，程厉扬“唰”地站了起来，转头环视了一圈在座所有人，“明天还有理事会，没事的话还是都早点睡吧。”
    “嗯。”裴菲依首先跟着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
    既然都已经有人起身离开，其他人也都跟着纷纷散去。
    到最后，整个客厅里只留下了程老爷子和阿忠两人，程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脸，生着闷气。
    “阿忠，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管不了他了？”
    也就只有阿忠还能一直站在他身后。
    越想，老爷子心中的哀戚越甚。
    “老爷子，是少爷越来越强大了……”
    “哼，他再强大也还是我孙子，我能给他权，就能削了他的权……”
    “可……您有没有想过，少爷也许根本不在乎……”阿忠为难地说道。
    “不在乎？你说他不在乎？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在乎权势的！”
    程老爷子怒吼出声。
    发泄过后，他却颓然靠倒，其实阿忠说得没错，就算他真削了厉扬程氏总裁的职务，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怪就怪他这个孙子实在太出色了。
    就算他失去了对程氏的掌控，他还有一个星辰，只要他想，他就能把星辰打造到程氏的高度，甚至更高。
    可是程氏如果没有了厉扬，那根本就是一个可以预见的灾难。
    给程厉言？那根本就不是一块经商的料。
    哎——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程老爷子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失去了精硕和强势，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苍老了一圈。
    “老爷子，我说了您别生气……”阿忠嗫嗫喏喏。
    “说吧……”
    “老爷子，其实您岁数也大了，何不……”
    “现在连你都觉得我不该管这么多了是么……”
    程老爷子脸上一脸哀戚。
    叱咤风云大半辈子，到老了，难道就只配哀凉度过晚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