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完了,全完了
上官逸的目光始终盯着君悦,看着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护着他,护着逸王军,觉得十分可爱。他愿意她这样,喜欢她这样,所以也放任她为所欲为。
反正,有他在。
安太尉自诩精明,阴谋手段从没输过,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小毛丫头给震慑住,还是自己的孙女。
眼前的局势,让他的心里忐忑起来,恐怕大事不好,盘算着要怎么脱身。
而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圣旨到。”宣旨内官翻下马背,小跑着走到校场的高台,看到上官逸和君悦的时候脸色一震,随即笑了。
“逸王,安阳王,奴才手持圣旨,不方便行礼,还请恕罪。”
声音,是掩藏不住的喜悦,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上官逸认得,他是宜妃宫的人,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内官得到回应,微微弯了下腰,这才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上官泽与慧贵妃母子勾结,意图谋反,今秉承祖宗遗训,告罪上苍,废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钦此!”
旨意宣完,上官泽整个人晃了一下,“这不可能!”他脸色呆滞的摇着头,指着内官道:“什么谋反,你这大胆内官竟敢假传圣旨。”
说着一把抢过内官手里的圣旨查看,短短的几句话,他却看了好久,“不,父皇不会废我的,这圣旨一定有问题。”
“真是可笑。”君悦嘲讽的勾着唇,“你空口无凭跑来传什么圣旨还说逸王军藐视王令,现在废黜旨意就在你的手上,你倒不肯接了。
按照东辰律法,这是抗旨不尊,你如今已经是庶民,本殿下是否可代替皇上就地诛杀。”说着天蚕丝飞出,缠在了上官泽的脖子上。
“羽悦!”
“太子殿下!”
安太尉和剩下的九个黑衣人同时出声,君悦横眉一扫,眼中全是戾气。
她看得出,真正厉害的是这几个黑衣人,明显跟他们带来的兵士不是一回事。上官启恒的这道废立诏书如何来的,君悦心里清楚。
若是再僵持下去,恐生变故。她没工夫在这陪他们唱戏,上官逸一路辛劳,能不动手也最好不动手了。而且南玄的伤势也不轻,不能耽搁。
便先发制人,让他们投鼠忌器。
“你,你敢对本太子动手。”
“你已经不是太子。”
“羽悦,且不说废黜之事是否另有隐情,太子殿下毕竟是皇子,你不可无礼。”安太尉脸色铁青,又气又怕。
他一直知道这个孙女是有主意的,但也不失温顺恭谨,今日才知道,她如此嚣张跋扈,胆大妄为。
“不管他是什么,本殿下今日就动手了。”君悦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那几个黑衣人,“假借圣旨打了人就想了事,天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道理。你们谁要是敢再动一下,我就立刻让他归西。”
说着还震慑十足的扯了下天蚕丝,上官泽惊恐的瞪着双眼,喘气都不敢大声。
黑衣人一见,互相使了个眼色,衣袖一挥,激起一股浓烟,一刹那消失不见。
就像秦朗他们所说,剩下的都是酒囊饭袋。
上官逸一挥手,“通通拉下去,严加看守。”
立刻有兵士上前,君悦收了天蚕丝,和上官逸对视一笑。快步走到南玄身边,查看其伤势。
完了,全完了!
上官泽不吵不闹,安太尉紧握着拳头,被士兵推搡着,怒视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他想不通,他恨,他不甘心。
君悦能感受到安太尉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心中冷笑:你的疑惑很快就会揭晓。
“把他扶到屋里。”君悦简单的查看了下南玄的外伤,肩膀处箭伤还好说,腹部的刀伤她需要赶紧清理方便查看是否伤及脾脏。
秦朗和梁超立刻小心翼翼的将人抬起,进了南玄的房间。
按理说,军中将军都有府邸,但三人都是单身不爱城里城外的折腾,都把家安在了军中。
上官逸便把自己军中的小院分出来,给他们居住。
没有人说话,几人都注视着君悦的一举一动。不管是重逢的喜悦还是刚才与上官泽一党对峙的愤怒,此刻全都化为了对南玄的浓浓的担忧。
清理,查验,把脉,君悦一连气的做完这一切,上官逸才端了杯水给她,“怎么样?”
君悦接过灌了一口,“万幸,只是擦着脾脏而过,情况不算糟糕,要马上缝合,我需要……”
“我知道了。”不等君悦把话说完,上官逸已经吩咐人去准备热水,针线和烈酒等所需用品。
见状,君悦会心得一笑。
从怀里掏出一颗麻醉丸化了,让上官逸帮忙给南玄喂了进去。
“外伤还好说,他现在有内伤,今夜不会好过。”君悦说:“最好让墨遥来照看。”
她知道自己的短处,这个时代的内功是她无法解释的,她只能用药治疗,但是若加上墨遥内功的调理一定会事半功倍。
想着,她决定以后要好好钻研下这些内伤的治疗。一定有药物可以代替内力输送,且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
“嗯。”上官逸点头,“你尽力就好,其他的我来安排。”
君悦又开了一副消炎止血的药让人去熬。
她没有撵走梁超和秦朗,她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
虽然对君悦治伤的方法很不解,也是闻所未闻,但两个人都无条件的信任他,谁也没有说话,就像站岗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
因为有脾脏的缝合,这里又条件简陋,没有现代的手术室的那些设备,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二次伤害。君悦这次缝合伤口用的时间很长,每一针都小心再小心。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她才终于抬起头,绽开一个疲惫的微笑,“好了。”
上官逸拿着帕子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秦朗和梁超齐齐躬身行礼,“多谢殿下!”这是他们一个时辰来说的第一句话。
“应该的。”君悦笑笑,“药呢?”
“来了,刚刚好。”人未到声先到,墨遥端着药碗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你们去忙吧,这里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