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翩神情复杂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薄霆不疾不徐地拆开那个雪茄盒。
    是全新的，显然他没有抽过，而且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牌子，型号也很奇怪。
    直到他抽出一根，用火机点燃。
    宋翩翩紧张又无措地看着他，实在不敢深想他究竟想做什么。
    ……
    薄霆抿着唇似乎想吸一口，但是临近唇边又蹙了下眉，流露出类似嫌恶的神情。
    如果不是味道不对，就是粗细不合适。
    宋翩翩很紧张。
    清凉舒适的感觉渐渐散去……她身体变得越来越软。
    半分钟后，酥麻掺杂着痒……
    她不知道薄霆给她擦了什么药。
    起初那么舒适，她以为是消肿消炎的药物。
    可很快就意识到他不会那么好心。
    他还没正式开始教训她。
    怎么会好心半途给她擦药……
    也许是刚有些轻微受伤。
    又麻又痒的滋味夹杂着些许刺痛。
    难以形容的煎熬……
    她慌乱地问：“刚刚……你给我擦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可是太难受了。
    那种滋味像是明知道自己中了毒，却得不到解药。
    像是砧板上的鱼，随时等死一般……
    ……
    薄霆捏着那根点燃的雪茄，瞥了她一眼，薄唇噙着一抹危险的笑意。
    “翩翩，你真是不像话，把椅子都要泡烂了。”
    “……”她咬着唇，根本不敢垂下视线去看自己当下的光景。
    她恨不得死了。
    她过了半年养病的日子，大概是快忘了薄霆变态起来折磨她的手段有多残酷……
    她真的不该以身犯险。
    逃什么呢。
    还不如找个机会自杀。
    逃不掉的结局实在太惨了。
    薄霆高大的身躯凑近她几分，声线含着笑意，不疾不徐地道：“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很久没收拾你了，怎么这么不乖呢，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让秦婳给你当传声筒，传声给我要求去读大学，我答应了，你若是有别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哪回没有应下？”
    他捏着雪茄的那只手忽然凑近她的身体——
    少女惊恐无状地瞪大眼睛。
    她脑海中的本能让她意识到什么。
    但是她不敢说，也不敢阻止。
    只是放软了腔调，用又低又细地声音道：“是……你很久没有折磨我虐待我了，我病了，你给我找医生，请很多专家医生给我会诊，薄霆……你有的时候对我也没有那么坏……”
    “只是……”她惊恐的情绪令她有些语无伦次，“只是我也并非一个很好的女人，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很难变成令你满意讨你欢心的那种玩具……我会抗拒，即便表面上顺从，我心里依旧是接受不了的，我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让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关系……你不如放过我吧，其实放过我又何尝不是放过你自己，明明有很多女人会心甘情愿跟着你，你想要怎么对她们都行，只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名利满足她们……”
    薄霆含着浅浅的笑意打断她的话，他温凉的食指塞进她口中。
    摁住她的舌头，制止她继续发声。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可是翩翩，你是不同的。”
    薄霆笑得那么温柔，如鬼魅一般。
    他终究还是将灼烧的雪茄送了进去。
    看着她无助而痛苦地合上双眼。
    他笑得像个温柔的撒旦。
    “谁让我爱你。”
    “宋翩翩，我爱了你八年。”
    ……
    宋翩翩绷紧身体，即便没有痛楚，可这种滋味却比让她疼痛更加可怕。
    她不知道那根雪茄什么时候会烧完。
    等到快要烧完的时候，她就会被一起烧掉。
    就像是被薄霆遗弃的布娃娃一般。
    只有被烧成灰烬的结局……
    薄霆抚着她的长发。
    宋翩翩是上帝的宠儿。
    身上的一切都富有美感。
    即便是生病的时候变得颓败。
    可仅仅是恢复了些许，她的美又尽数回来了。
    原本变得有些枯黄的头发，此刻又变回了柔软细腻的触感。
    薄霆抚着她的头发，俯身轻吻她额头。
    ……
    她本以为自己泪腺干涸。
    不会再哭了。
    可是那股热浪越来越近的时候。
    她强忍着又痒又麻又酥又痛的滋味……
    颤抖着手指头抓了抓他的胳膊。
    “薄霆……”
    “嗯？”
    “我错了……”
    薄霆深邃墨绿的瞳孔望着她的小脸。
    “你错了？”
    她重重点头。
    “我再也不逃了，这次是真的……薄霆，我再也不逃了……你饶过我这一回吧……求求你……快烧完了，有烟灰……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