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下山历练的那就一定会回去的，莫芸只觉得生无可恋。
    司凌看着她突然之间滋生出的悲凉，有些莫名，但是她该问地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想了想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再次走向了浴室。
    然而，等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莫芸站在客厅的中央，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双唇紧咬着下巴，一副悲痛而压抑的模样，看着她，仍然一脸压抑。
    司凌看着她有些无措。
    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她没有说话，然后准备回房间，就见莫芸一脸悲状的开口了。
    “如果，有一天你走了，一定不要忘记我。”
    司凌一脸莫名，但还是点点头：“好。”
    从司凌的灵体上看，她可走得比自己早。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司凌还是很配合。
    “杨生跟我说，让我不要跟其他人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司凌点点头，这倒是杨生的做法，他虽然看起来懦弱，其实稳定而坚韧，只不过人过分善良就会让人觉得好欺。
    莫芸看她一副了然的模样，有些意外，问：“你一点都不惊讶杨生也知道吗？”
    司凌摇摇头：“我虽然在你们面前没有用过术，但是在要用术的时候也不会顾忌左右，你们如果知道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杨生为人稳重，想来是他让你不要声张，你这一阵才压抑着一直不告诉我。”
    莫芸顿时又有些萎靡起来：“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杨生有多厉害似的。”
    司凌惊讶地看向她：“难道你不觉得吗？如果他不足够能干，怎么可能做我的经纪人？”
    莫芸喃喃：“那还不是你看他可怜。”
    司凌摇摇头：“在我眼里这世间没有什么可怜人。”只有阳寿已尽或者阳寿未尽的灵。
    人与灵同存，人在灵在，灵灭人亡。可怜，同情。
    世人平等，不存同情。
    莫芸看着她神情冷淡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她一直知道司凌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入深深的莫名的觉得司凌的内心是非常善良的。而且，如果认真想一想，她真的非常体贴，对粉丝，对自己，可是，她这一句“眼里没有什么可怜人”却让她莫名心冷。
    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样的……
    “你是我的朋友。”
    呐？！
    听着耳边清清冷冷的声音，莫芸讶然抬头，就对上了司凌那一双清泠泠，清澈地深不见底的双眸，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直接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在她的面前自己一点秘密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距离。
    明明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仿佛离得很远。
    这一夜的莫芸有了自己的小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司凌的一句话而难过一夜，为什么？因为失望？因为自认为是非常善良的人其实非常冰冷无情？还明明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却仿佛永远也摸不到捉不到一样。
    为什么？
    难道……
    莫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可能不可能。别说司凌现在被众多男神包围着，自己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是暗恋过遇男生的，不可能会对一个女生产生奇怪的感情。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那种感情，那为什么她会那样计较……
    就这样的一整夜，莫芸一觉醒来时本来并不明亮的双眼变成熊猫还外带红血丝，形容非常狼狈。
    而司凌却于往常无异。精神抖擞，清冷异常。
    司凌抱着书往食堂去，看见莫芸的时候正要问她的眼睛怎么回事呢，就见她非一般的逃走了。
    司凌收回了嗓子眼里还没有来得及叫出的名字，摇了摇头，昨晚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莫芸后来就非常难过的回房间了，今早起来更是见鬼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有罪过，在去食堂的路上把头天晚上跟莫芸的对话重新顺了一便，觉得应该都没有问题，特别是最后一句“你是我的朋友”这么郑重的话，她都没有那样郑重地跟云暮梵说过，应该不会那句。
    司凌正想着，就听得耳边有人说话：“她是担心掌门有一天走了，心里难过。”
    司凌抬起头，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飘在自己正前方，双手怀抱，一派老气地跟自己说话。
    “灵儿？你怎么来了？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留在电脑里打游戏？”司凌对剑灵的灵体突然出现还有些不适应。
    剑灵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以前我是没办法，现在我有灵体了，当然要出来四处走走，吸收一下日月精华。”
    司凌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是冬天，没有什么太阳的精华。”
    正说着话，就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同学从他们身边经过，剑灵双眸一亮，蹭地就飘了过去鼓起腮帮子要吹女生的领口。吹得那个女孩子捂着领口，四处看。喃喃：“怎么突然起风了。”
    剑灵虚虚的灵体在胸前竖起食指，司凌看那样子是要用术，不由有些好奇，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剑灵用术呢。
    只见剑灵在她意识中传出几句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咒语，就只见一股大风嗖地将那女孩的大衣腰带吹散了，露出里面的圆领毛衣。
    而女孩在转身看见司凌连跟头发毛都没有被吹起来，不由惊恐地问：“司凌同学，你，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有风？”
    司凌直觉地没有说谎，立刻摇头：“没有。”
    刚一说完就见飘在前方的剑灵捂着肚子一副笑得要打滚的样子，司凌还不知所以，就见那位女同学立刻捂着领口飞一般地跑了。
    司凌看着女孩逃跑的身影，一脸茫然：“她怎么了？”
    剑灵笑得直不起身：“她以为她见鬼了。哈哈哈哈……”
    司凌看着他摇头：“你为什么吓她。”
    剑灵立刻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感受一股浓浓的古董的气息，所以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定而已。”
    “所以？”
    剑灵手托着下巴，一副正经分析地模样：“她挂的玉片还真是一个商朝的古物，只不过女孩子挂阴气这么重的东西，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