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见事情愈发按照自己的意向发展。
    便愈发顺水推舟地啜泣出声，“是我错了，我自己羞辱我自己行了么？就因为我忍不住想起秦御，所以你就故意折磨我让我疼让我难受？裴晋阳，哪怕他只是我的哥哥好了，他死了，他不在了，我永远见不到他了……”
    秦婳哭起来的声音又低又细，饱含悲怆。
    但又并非特别刺耳尖利的哭声，只带着哀伤的情绪，让四周的氛围都愈发显得低落。
    裴晋阳捏着秦婳下颌的手，渐渐松了，脸色似乎也随之和缓了一些。
    秦婳眼睁睁看着他脸色动容，便收了声，不再多言。
    男人沉默了半晌。
    终于是换了一副口气才开口。
    他将秦婳搂进自己怀中，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别哭了，是我不好，你伤心是无可厚非的，你哥哥的事……确实突然，换了任何人都承受不住，你这些日子已经难得坚强了，是我太勉强你……”
    秦婳明知自己目的达成，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只能在心里暗笑出声。
    她脸上的哀伤逐渐褪去，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裴晋阳这么喜欢抱她，她就任由他抱着好了。
    反正抱一抱也不会少块肉。
    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渐渐有了昏昏睡意。
    裴晋阳对她着实是怜惜的。
    哪怕方才因为秦婳的举动有一瞬的怒火攻心。
    如今也已经泄了气。
    他永远是……
    永远是拿她没有半点法子的。
    秦婳似乎被他安抚下来。
    他的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歇了一会儿之后，他抱着秦婳去浴室冲洗。
    秦婳仍是有些不习惯，眼神忍不住躲闪。
    裴晋阳用温和的水流帮她清洗的时候。
    秦婳红着脸轻轻推开他的手，含糊道：“我自己来……”
    他却没有作罢。
    只是目光深邃地凝着她，瞧得秦婳的脸越来越热。
    “秦婳，你总要习惯，习惯我的存在，习惯你和我的关系。”
    秦婳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仍是有些紧张。
    裴晋阳非要代劳，她也就勉强忍耐了。
    他做事很专注，而且很细心。
    秦婳的确能够从相处的细节中逐渐感受到某种熟悉的默契……
    她才刚刚恢复记忆，一开始其实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大事。
    总体来说记忆脉络是清晰的，能够把她从小记事起乃至去年发生的所有重要事件都根据时间线索串联起来。
    但是对于一些具体的小事细节，她大概仍旧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恢复。
    裴晋阳与她爆发矛盾，伤害她的那些具体经过，她自然是想起来了。
    可最初他待她好的那些小事……她是这一刻才略微记起了些许。
    裴晋阳在温存过后这一点的确表现得很不错。
    总是在她瘫软得动弹不得之后，抱着她亲力亲为。
    这一点连秦御……
    都是在不久之前才做到的。
    也难怪当初她会那么轻易就对裴晋阳心动了。
    大约正是因为他恰好弥补了秦御的那些不足。
    秦御从前本就强迫她，后来哪怕她在床事上已经习惯了秦御的强制和粗暴。
    可心里一直是抵触而恐惧的。
    尤其是在她年纪小的时候……
    秦婳越想，思绪就飘得越远。
    她并不愿意深陷于旧事，于是就尽快迫使自己回神过来。
    裴晋阳已经差不多完事儿了。
    他抱着秦婳走出淋浴间，用宽大柔软的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
    秦婳感觉他呼吸重了几分。
    目光渐趋向下——
    果不其然看到他又起了反应。
    秦婳有些头疼。
    方才她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壁钟。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也就是说……
    裴晋阳和她应该是九点出头就开始了。
    三次。
    四个钟……
    她已经没了半条命了。
    而如果刚才不是她竭力阻止。
    裴晋阳明显还准备再来一回。
    裴晋阳将她放在浴室的软凳上，帮她擦干头发。
    秦婳捂着自己热乎乎的脸。
    忍不住开口道：“你……又……”
    裴晋阳声线略显喑哑，贴在她耳边道，“是啊，宝贝儿……你得好好养着身子，年纪轻轻的，未免也太虚了些，总让我吃不饱也不是个办法。”
    秦婳咬着唇，撒娇一般用脚趾轻轻踢他。
    嗓音娇软地抱怨，“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你刚刚明明……明明已经……总之我已经尽力了，是你应该节制一点吧，我都快被你弄死了，裴晋阳……我刚才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裴晋阳趁机吮了吮她耳垂，“是爽死的吧？”
    秦婳脚上的力道加重，狠狠踹了一下。
    他也不恼，反而笑得很得意似的。
    秦婳也是通过暗中的细心观察才会发现这男人似乎特别喜欢看着她娇嗔羞臊的模样……
    这肯定是他的恶趣味。
    她摸准这一点，便牢牢记在心里。
    等他吹干了她的头发，抱着她回到床上时。
    秦婳还没有套上睡裙。
    便通身暴露在他视线下。
    她似乎是本能地抬起双手护住胸前，一副娇羞又自然的表情。
    裴晋阳果然眼热，很快便俯身吻她。
    他动作急躁，呼吸粗重，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似的。
    秦婳又暗自得意，不过第一晚，她好像已经摸中了他不少喜好。
    开头总归不算太不顺。
    至于秦御的矛盾。
    总会存在，摊开来说总比让裴晋阳心里憋着不舒坦要好些。
    裴晋阳吻了她一阵，继而起身去取了消肿消炎的软膏。
    秦婳抵住他的手，细声推拒，“让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