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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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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7章
    看起来陈遇南是不太可能与她合作,不背地里害她就要庆幸了。
    这一次男人没有阻拦她逃离。
    而是用幽冷的语气骤然道:“你必定在查秦御的死因,你怀疑裴晋阳?”
    秦婳的脚步顿住,侧目望向他。
    “这与陈先生有什么相关么?”
    秦婳本以为自己拒绝了这个男人,这会儿他应该十分不悦才是。
    可她望过去的时候,却觉得陈遇南的脸色比先前羞辱她的时候好转了许多。
    现在已经恢复了平和。
    陈遇南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一字一句道:“裴晋阳和秦御有旧怨,曾经是彼此最强大的敌人,但这都是之前,在裴晋阳走上仕途之后,他和秦御之间的纷争变得没那么棘手,而且这一年来裴晋阳可谓是扶摇直上无比顺遂,若说他对秦御动杀心,或许一早已有,却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刻。”
    “秦御的死众说纷纭,即便没有人明说,可无数怀疑的矛头都会指向裴晋阳,这对裴晋阳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他下手,被有心之人翻出证据,几乎是自毁前程,你跟过裴晋阳两年,应该很清楚自己枕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裴晋阳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目的,不会为了私人恩怨滥杀。”
    秦婳原是只想快些离开,自然不情愿留在这里继续受屈辱。
    可偏偏陈遇南的语气似乎了解某些内情。
    事关秦御的死,她不能不上心。
    秦婳思索片刻,“陈先生是在为裴晋阳开脱么,意思是我不该怀疑裴晋阳?”
    陈遇南道:“你怀疑谁是你自己的判断,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裴晋阳未必是最可疑的人。秦御之死,他获利不大,谁获利最大,嫌疑才最大。”
    秦婳许是方才情绪波动过大,这会儿有点转不过弯来,大脑宕机了两秒。
    但也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盯着陈遇南的脸,心中顿悟。
    她一直紧盯着裴晋阳,认为除了裴晋阳,没人有胆量伤秦御的性命。
    可是她忘了闻雅。
    对闻雅来说。
    获利似乎更大。
    她直接得到了秦氏。
    而且也许还会有进一步的利益。
    若是再往更深的方向联想。
    秦御横死。
    她必定第一个怀疑裴晋阳。
    而这个时机也必定是裴晋阳用手段逼迫她重回他怀抱的时机。
    看上去顺理成章,实则矛盾。
    秦婳不仅容易怀疑裴晋阳,而且还会将失去秦御的痛苦化作对裴晋阳的恨意。
    她念及此处,神色愈发沉重,心绪也愈渐复杂。
    如果当真是她从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嫌疑最大者是闻雅而非裴晋阳。
    那么闻雅具体动机又如何分析。
    她是一早就看准了秦氏。
    还是有意利用秦御的死恶化自己和裴晋阳的关系。
    无论从哪个角度思量,都不能在这一时半刻得到结论。
    事关秦御。
    这是秦婳最上心也最重视的事情。
    此时她站在门口。
    眼神有些恍惚地望向陈遇南。
    声音低沉细软。
    “陈先生对我说这些,是单纯为我指点迷津,还是另有深意?”
    陈遇南闻言似是轻笑了一声。
    秦婳不由得错愕,“找你?”
    陈遇南一字一句:“秦小姐当下不愿意将自己卖给我,多半是因为仍旧不了解我的实力。待你查清事实,自然会意识到其实这世上能帮你的只有我,到时必然主动找我,只怕会如方才那般,死缠烂打非要卖给我不可。”
    这样轻浮暧昧的话。
    自然让秦婳十分窘迫。
    可她现在心下大乱,却是连计较的心情都没有了。
    陈遇南之前显然是动了怒的。
    也许是被她缠得不耐烦了。
    也许是因为陈慕生病的缘故。
    陈遇南就这么一个儿子,父子感情又好,把怨气转嫁到她身上也不无道理。
    只是这会儿,他每句话都说得高深莫测,好似完全能够预料到今后之事似的。
    可语气中玩笑的成分又居多,或许不过是逗弄她取乐。
    秦婳一时分辨不清,还是匆匆走了。
    …………
    她加快脚步像逃出来似的。
    肖森仍旧在原处等着她,见她出来忙不迭迎上去。
    “怎么样,谈得如何?”
    秦婳这会儿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她心中不安。
    便拽着肖森一边走,一边仓皇地出声:“先上车,路上再细说。”
    秦婳自打出来就一直低垂着眉眼,似乎有意躲避旁人的视线。
    肖森也感觉她似乎有些不妥,但没多言,就由着她与自己先离开。
    等到了光线强的灯光下,肖森才发现秦婳的眼圈竟是通红的,而且细看能发现眼妆周围有些些许痕迹。
    竟像是哭过似的。
    肖森心下大骇,“小姐,您怎么了这是?是不是陈遇南……”
    秦婳进去的时间并不算长,前后也不过就不足半个钟头。
    肖森很难预料秦婳发生了什么。
    照理来说,陈遇南就算是诚心不想谈生意,那也不至于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才是。
    横竖秦婳现在是代表秦家,身份地位都不比任何人低。
    而陈遇南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人,怎么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丑闻。
    可秦婳这双眼通红疑似哭过的模样,真是把肖森给吓到了,语气都高了几度。
    秦婳含糊地摇了摇头,随后就生拖着肖森上车。
    司机开始驱车之后,肖森把自己的手帕递给秦婳,她也不肯擦眼睛。
    只是低声道:“我没什么事,只是和陈遇南估计是谈不成生意了,以后不清楚,可目前应该戏不大。不过通过和他交流,我觉得陈遇南暗中买入股份的目的肯定不简单,就算是裴晋阳和闻雅那边的人也暗地里出手,估计陈遇南也不会卖。”
    肖森表示同意,“我大致也是这样想,无论陈遇南是什么图谋,他是钻裴晋阳的空子占了便宜,自然不是和他们一派的人,何况咱们都猜得出来陈遇南的背景不简单,想必就算是闻雅他们未必利诱,也未必能影响到陈遇南的决定,这事儿急不得,还是从长计议吧。”
    秦婳点了点头,脸色仍旧是苍白。
    车上没有热水。
    肖森就取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瓶盖递给秦婳。
    秦婳喝了几口。
    他才放缓了语气,试探着问,“没谈成生意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是一早看得出陈遇南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可你这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秦婳,有什么是你连我都不能说的么?你这样叫我担心的很。”
    秦婳自然不想提陈遇南说的那些羞辱人的难听内容。
    而且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其间涉及她和陈慕的历史遗留问题,她也的确要付上责任。
    这些她都不愿意对肖森说太多。
    略沉吟了一阵,她开口道:“我也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过是陈遇南说话不大好听,让我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是要紧的。他说话虽不好听,也高傲的很没诚意和咱们秦家合作,可他说的有些话……提及了哥哥的车祸,这才触到了我心里那个点,所以情绪起伏大了些。”
    她这样说,倒是令肖森不怎么怀疑,反而觉得十分可信。
    人人都知道秦婳是秦家现在能做主的人,又和内阁高官裴先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陈遇南不该招惹她才是。
    如果是因为涉及秦御,才勾起了秦婳的痛处,让她有眼红哭过的痕迹,这才解释得通。
    “怎么谈话间会提及少爷的事情,陈遇南都说了些什么?”
    秦婳道:“陈遇南似乎在暗示我,哥哥的死或许与闻雅有关,而最容易被怀疑的裴晋阳未必是幕后真凶。”
    “虽然我也不知道陈遇南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闻雅,但他所说有个观点我觉得不无道理。他说,哥哥的死,裴晋阳获益并不大,他虽然收购秦氏,可面上也是交由闻雅打理,细想起来,目前的秦氏对裴晋阳的仕途似乎也没什么助益,反倒是有拖累之嫌。反观闻雅,闻雅得到秦氏的益处就多了去了,回想她第一日就在董事会上提出要将秦氏更名,一副急不可耐立刻要将秦氏收归她自己门下的样子。”
    “所以咱们现在有必要立刻调查闻雅,把她这生平三十来年都查得清清楚楚,了解她平日的作风,行事的动机,以及哥哥的死有可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如果真是闻雅做的……我非得要她偿命不可。”
    肖森立即道,“有关闻雅的一切我会即刻去查,但能不能立即查出线索还说不准,在此期间,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要尽可能和闻雅保持表面上和谐的关系。如果闻雅真的与少爷的死有关,不用小姐动手,我自然不能放过她。”
    …………
    和肖森谈得差不多时,秦婳也已经抵达裴氏公馆,必须下车了。
    然而她的情绪还没完全缓过来,秦婳自己心里也有数。
    于是她便没有急着走进主宅,而是在院子里散了几圈。
    等走得腿酸,心里的不痛快反倒被弱化了许多。
    秦婳便走回主宅,上楼回房。
    她躲进自己的房里,一时半刻都不打算再出去。
    过了一阵之后,佣人上来敲门。
    说是今晚裴先生有应酬,要晚些回来,请秦小姐先下楼用晚餐。
    秦婳听说裴晋阳没这么早回来,心里立即暗自松了口气。
    她因为秦御和陈慕,情绪怎么都提不起来。
    一会儿想着要尽快查清秦御车祸的真相,否则时间拖得久了,许多重要的证据可能都已经被磨灭,想要给秦御报仇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一会儿又想着陈慕竟然为了她得了情绪病。
    她自己也是得过情绪病的人,知道那种情绪不能自控的感觉有多痛苦。
    何况如果陈遇南所言属实,陈慕现在到了连饭都不愿意吃的地步。
    抑郁的症状应该已经十分明显。
    这么严重的情况,秦婳一下子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作为朋友,她应该去探望他,关心他,想方设法帮陈慕恢复。
    可是作为让他生病的罪魁祸首。
    秦婳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方便出现在陈慕面前。
    如果到了裴晋阳面前,必定会露出马脚。
    秦婳对佣人说自己不太舒服,让她们把晚餐送上来。
    然而送上来之后秦婳也并没有吃几口。
    她硬撑着去洗澡。
    希望洗完澡能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放松些。
    洗完之后就恹恹得蜷缩在床上卧着。
    怎么都不愿意动弹。
    秦婳不知道自己究竟耗了多久,只是感觉困倦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然而她入睡的时候还开着灯,睡得自然不算安稳,很快就醒来了。
    这一次醒来后秦婳就仰面躺着,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花板。
    裴晋阳回来的时候已然快入深夜。
    他似乎是刚回来就直奔秦婳的房间,一心想早些见到她。
    见秦婳睁着眼,没有睡意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不睡,灯还开得这么亮,是在等我么?”
    秦婳本来不想回答。
    她整个人都恹恹的,什么都不想干,也没心情敷衍应付这个男人。
    可是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促使她立刻坐直起身。
    秦婳软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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